哥哥於9月28日火化了,他的一生就在這裡完全的終止了,我在參與他的葬禮時,當禮儀公司說要怎樣做時,我完全是說不出話來的,只是暗暗的流淚,然後在心裡不斷的向他說對不起,在他生前我真的太少關心他了
小時候我們兄弟姐妹的感情是不錯的,但當他們各自結婚後,大家各自為各自的家努力奮鬥,好像感情就這樣漸漸的淡了,也不能說誰對不起誰,當哥買房買車買船時,我也只是做一個妹妹的要求,包紅包給他,但我們卻不曾父母兄妹一起出遊過,好像感情就這樣淡淡的,明明哥哥的家就住在父母的對面
自從哥哥生病之後,因為我的疏忽,因為住的太近,總覺得去不去看他,他就在那裡,而且每年的過年,節日啊,他總是在那裡,聽著父母說他最近捕魚,魚穫量怎樣,後來生病了,醫生說他的病就是因為他太努力,別人是骨頭疏鬆,他卻是骨頭過硬,醫生要他把自己放鬆,可以的話就去禮佛,但對哥而言,說是一回事,做又是另一回事
生病後哥不能接受自己無法再工作,明明第一次的自體移植時醫生數據不錯的,但是後來他又回去捕魚,沒過多久他又復發了,之前我總是勸他,就把自己當成是退休人員,該把船賣了就賣了,誰知疫情也造成了種種的困難,捕魚的人也少了,再加上他錯過了賣船的黃金時期,復發前他的一切工作,包括雇請外籍移工,要準備船隻出港的作業,所有的費用都在他復發後一切歸於水漂,他總說我不懂,我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健康的身體,只是身上的責任讓哥哥一直都放不下
原本某日哥突然說要兄弟姐妹聚在一起聊聊的,誰知弟妹在此時染疫了,為了怕會傳給家人,這次的聚會就沒有聚成,而這次哥哥的提議總究也沒有成功,大家的相聚已是他病危時人在醫院裡,那日中秋節,嫂強烈要求一定要我和弟去醫院看哥,我那時心中不安,總覺得一切只是假的,但是我還是要求弟和我一定要去看,那天哥躺在醫院,看著我們流淚,他交待著弟弟後事要如何辦,我看著拉著哥的手,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我不知要如何去安慰一個明知自己要走了的人如何放寛心,我的內心太難過了,然後看了那次後,哥轉院去了安寧病房,原以為在安寧病房可能要待個幾天,沒想到就這樣他就在9月13日晚上10點55分時走了,當我得知我淚如雨下,我完全不相信他就這樣走了
後來遺體移回家中,幸好嫂的家人眾多,在家人的支持和幫忙下,大家都在安慰嫂子,這種事情也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的痛,他當天都快要支持不下去,嫂跟媽說他對不起他,沒照顧好哥的身體,但我明白這怪誰呢,生死有命,哥的一生總歸到此為止,幸好他有愛他的妻子及子女,他留下很多美好的回憶
火化那天要先舉辦家祭及公祭,前一天要在火化場做滿七,看著哥的遺容一切是那麼的安詳,面色也不錯,雖說有經過禮儀師的巧手,但真不是我想的那種可怕的情景,看著哥的遺容我又哭了,我一直向他道歉,因為我沒有多和哥多聊聊,對他好一點,也許人總是這樣在世時不懂珍惜,等人不在了卻是滿心的抱歉
現在塵歸塵土歸土,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,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能有更好的生活,我們雖然再也無法相見,但他好我會記得的,謝謝你,哥哥,今生有人成為我的兄長我感到很榮幸